五月 07, 2009

守护时间

气温16度的湖边草色,
一大片移动着的羊群,
由国家军工机构演变成的小镇子,
旦确家藏狗看护的领域,

第一次看到青海的湖,
这巨大的蓝色在五月里有着十足的腼腆,
如果在空中往下看,这蓝色会更巨大,
我和风一步步向蓝色走近,
有着午后的光,眼睛不放过蓝色每一次的呼吸,

‘我喜欢陌生人,或者更愿意和陌生人有一次旅行’,
青海的湖是我碰到的陌生人,

我和我的同伴们,她,他,
我们在制造着一种陌生的气氛,
这陌生让每个人都很容易地进入到里面,
一米九的身高,掩不住的笑,
不是很纠结的双鱼座,把电脑当作新娘的潜水者,
正在学习英文的占卜女和她的姐姐,
还有我,一个喜欢把钱掏出来给别人的家伙,
我们一起把陌生修饰,
每个人的情绪排成了一条线,

在西宁的青年旅社,
陌生的氛围贯穿始终,
碰到一西班牙光头男性,
我用‘hola(你好)’换回了‘gracias(谢谢)’,
还记得hola是05年在厦门学的西班牙语单词,

在旦确家,
这晚屋里多了一位日本中年人,
子孙满堂之后,来中国学习中文,
握手,‘友人(拓末达其)’,
也是05年学的,一个日语单词,
和他聊了几句关于三岛由纪夫,
他说,三岛的文字很难,
我说,很美,

大半个白天我们都在车上,
在湖的南面,我们向着目的地前行,
蓝色给我们指引方向,
木质的电线杆,安静而无处不在,
输气管是靠近蓝色湖面的一条黑线,
云和雪山像是一对孪生兄弟一样,
守望着蓝色的湖水和生活在这儿的人们,

蓝色,守护着属于他的一年365天,
我们也一样,
在我们的时间里,每一分钟都穿过我们的心。


四月 29, 2009

红色的门是谁


‘请问屋里有人吗’
我把耳朵贴近红色的门,
控制着呼吸的节奏,
屋里始终是播放着一种音乐,
聆听过后,我想象着屋子里的摆设和墙的颜色,

只是静静的,
只是这一种音乐穿过大门,
它告诉我说,星期天中午的天气糟糕透了,
所有勇敢的鸟儿在风里抵抗着,
树,一棵棵树约好了集体保持缄默,
等待着坏天气的消失,

‘我和你的主人约好了,她知道的’
这屋子对我来说,我已经很熟悉了,
有一次晴天,我和这屋子的主人一起坐在竹椅上,
一些精致的点心,和水,
她借给我一本有关颜色的书,
书的封面有几条放肆的线伴着红色、蓝色和黑色,
书新得像是刚刚被印刷装订一样,

‘你最近还好吗’
屋里的音乐没有停止,
我告诉它说,这些天我做了梦,
梦到几个熟悉的朋友,还梦到一位邻居家的孩子突然死去了,
家的附近多了一间不怎么样的书店,
公车上的人又变了不熟悉的面孔,
上午八九点的太阳让一条大街精神抖擞,
不变的时间捉弄着每一个穿过十字路口的人,
我有时强迫自己享受半个小时的无所事事,
有时则干脆把自己伪装成另一种让人憧憬的真实,
旧货市场有一位70多岁的同性恋,
有人把他的故事变成了一部纪录片,
我的朋友说,这老gay家里的蟑螂和他的性爱故事肯定是我想不到的,

我的想象把我领进屋子里,
窗帘背后的光给了这屋一种氛围,
桌上的花瓶里有一支白色的菊花,
靠近落地灯的木地板上堆放着几本从书架取下的厚实的彩页书,
摞在最上面的一本打开着——昆虫的故事和植物,

一个喷嚏打断了我的想象,
‘请你告诉你的主人,我来过了’

音乐跟着我,离开了红色的门,
走出巷子,我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四月 20, 2009

Jane

她,在对面的沙发,
我们其他人在她周围,
谁也没有想到她说着说着就开始哭起来了,
骄傲、总是抬头挺胸的狮子座女完全浸在其中,
——这个城没有父亲和母亲,
一个人面对电脑的鼠标游戏,
屋阳台上几十个空着的饮料瓶,

工作时则是另一个人吧,

早上洗漱出门之后,
屋里如果有只猫的话,
它的梦一定逃不过前一晚上静静时间的无声灌输,
茶几上的巧克力和瓜子,
枕头边的一本书,
墙上的灰尘和中午时的光,
一切像是哑巴,用一只掐住了情绪的出路,

某个周末的上午,被子裹着暖暖的身体,
房子的角落是呼吸声,
厨房的水龙头一直没有关紧过,
蚊帐偶尔有了动静,还以为是昨晚忘记关了窗户,
右脚丫从被角下探出,仿佛是想知道这已经是几点了,

没有声音的一个晚上之后,
紧接是一个相似的上午,

QQ不停地跳动,
多一半都是无聊的,
有那样的几句话让她笑出了声,
但很快就没有了笑意,
无声的影子一边嘲笑着她,一边更加地放肆,
窗外的阳光从窗帘背后钻出找到了落脚之处,

几双懒洋洋的鞋整齐地藏在桌子下,
房子里没有阳光的一面早已是声音的禁区,
门咣的一声关上了,
楼梯间是短跟皮鞋的脚步声,
她忘记了关闭电脑,
有一首叫<云的衣裳>的歌在反复的播放……

黄昏下起了雨,哭泣的雨,
我们走进了雨,相对无语。
抚也抚不去的忧伤,
赶也赶不走的惆怅,
在细雨之中,飘扬。
  
我们走到了头,爱的尽头,
徘徊已经太久,挥衣挥手,
故事好美却要结尾,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在离别之际,说无悔。
  
我触摸你湿水的双眼,
你强装出微笑着的脸,
我亲吻你炽热的双唇,
你紧靠在我的怀里边。
  
我行走在未知的路上,
你消失在人海茫茫,
我停留在深深的记忆里,
无法改变最初。
  
我们,走到了头,
爱的尽头。

——<拇指姑娘 - 云的衣裳>

四月 11, 2009

朱,在花伦的CD上写下


‘很高兴认识你,谢谢你对花伦的支持^_^,
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共勉)’

见得太突然,
我没能给朱准备一件礼物,
在兰州让他看到花伦的CD也算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吧,
我拿着CD,和他相处了四个小时,

我带朱去了时间吧,
如果有一天花伦来兰州演出,
染乐队做暖场,
我确定,它很美妙,

我们彼此都不善于语言上交流,
没有一直说话,时而看看身边的动静,
在脑子里寻找着我们都会感兴趣的事,
我对他的感兴趣先于他因公差在离开兰州之前电话我这件事,
——花伦乐队的吉他手,
——<爱噪音>电影里那位一边抽烟一边说了很多的家伙,

南方和北方的不同制造了南方北方城市之间更大的不同,
我和他将是这不同中的某一种,
我们喝着茶,两三根香烟过后,
我们会为这种不同畅想一番,
身体内对时间和世界感知的愿望和驱动力拟出一个自然而然的氛围,

‘你喜欢哪些后摇乐队’,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epic 45,
后来我看了看电脑里的song文件件,
器乐后摇风格的乐队太多了,
有些名字记不住,

mono caspian samuel jackson five
once we were daturah parhelia
explosions in the sky mt
hammock god is an astronaut
miaou pg.lost balmorhea

immanu el magyar posse
destroy all dreamers mogwai
mon godspeed you black emperor
scraps of tape beware of safety
kammerflimmer kollektief

这些是前些日子听过的,
有的整张专辑都很棒,有的就只有一首听很多遍,

朱说,如果mono要是来武汉,
他要请mono吃饭,
这晚朱来兰州,我请朱吃饭,

今晚在武汉,重塑演出,
花伦暖场,希望花伦下一张和摩登签约的事顺利。


01. 造访者 Q  
02. Silence  03. A moment of fear  04. My diamond star  
05. Are u sure to universe?  06. You are here  
07. 竹田の子守呗  08. silver daydream

四月 09, 2009

hello!book!

脑子里划过一些人的模样,
还有几处不熟悉的场景,
晚上十点,我坐着,
试图把身体里疯长的躁动用一两句话给总结了,
容易不容易,只有我知道,

七八本书一摞,
一摞一摞地堆放在房子各处,
这怎么办呢,我不会花一个整晚的五小时看完一本小说,
更不会伏在桌子前,右手握着笔,
头也不抬地死命得细读一篇让我很海的文章,
两个礼拜之前我对朋友说,我要开始很认真地看书,
强迫自己不买书,不进书店,
最慌的一件事是,我要把家里的网停了,
自己和自己玩就是这样没有趣味,

第一次在当当网购物,
没多久有了第二次,
想象一本书从当当大库房的某个书架被取下,
经过五个日夜,和一骑摩托的男人一起出现在我单位楼下,
‘你好,我是当当网的,书到了’,
付了钱,‘麻烦你师傅’,
我上楼坐下,拆了包装,
翻看每一本书的版权页,
计划着怎么开始完成这些书,
买书是买书,
放在台灯旁的书多久被放在我的书架上是另一回事,

在一阵紧张和迂回不前的焦躁之后,
我强迫自己重新和书在一起,
计划着如何看完一本书,
如何对待桌子上一排一排的书,
如何分担我对它们每一本的喜爱,

我还记得徐阿姨的家,
几本喜欢的书被立起靠墙摆放着,
‘我觉得它们像人的脸’,
徐阿姨听了我这话后笑出了声,
‘还是头一次有人这样说’,

一张张不一样的面孔,
我猜得出他们性格完全的不同,
可他们之间有着一致的融洽,
在某一刻他们都向对方看齐,
或者他们尝试着成为对方,

在书架上的某一本可能会是一位孤傲极了的家伙,
他怎么能够容忍这有着永远擦不完的灰尘、拥挤不堪的书架呢,
他需要在主人的手里,需要在灯光下,
他恨不得整个世界就剩他一本书,独一无二,
真的有这样一本书吧。